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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8章 京城格局 再遇增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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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增賢兩口子無精打彩的回到了宿縣,雖然拜托了於文庭,覺得希望不大,可是五千兩實在又拿不出,心下有些消停,不再折騰了。

宿縣縣衙後院

小衙役看到衙門後街於書吏家的門終於開了,連忙跑到縣太爺家報信,“老爺,老爺……”

縣太爺身邊的小廝踢了小衙役一腳,“鬼叫鬼叫的,幹什麽?”

小衙役扁著嘴說道:“不是你讓我看於書吏有沒有從家裏回來嘛?”

“回來了沒有?”

“回了,回了!”

小廝瞄了一眼遠處,“知道了!”

小衙役站著沒動,兩眼殷殷的看著小廝。

“還不滾!”

“大哥,大哥,小的可是天天都用心盯的,你看……”

小廝笑著罵了一句,從懷裏掏了幾個銅子給他,“趕緊滾!”

“是,是,馬上滾!”

小廝迅速朝書房走去,看了看左右,準備進縣太爺的書房,剛推了一個縫,立馬又輕輕帶上了門,為啥?當然是有不可描述之畫面在發生,縣太爺的書桌上躺著個丫頭,兩腿白花花的大腿正纏在縣太爺的跨間,兩團白乎乎的東西跟大白兔似的跳得正歡,縣太爺正在興頭上,哼赤哼赤,畫面讓小廝瞬間流了鼻血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丫頭才提著褲子拿著銀子溜了出去。

小廝抹幹凈鼻血進到房間內,幫著縣太爺一起整理衣服,縣太爺叫道,“找我什麽事?”

“回老爺,姓於的回來了!”小廝討好的說道。

“哦……”

“老爺,要不要我叫他過來?”

安縣縣太爺郭洗達瞇眼回道:“等入夜再叫他過來!”

“是,老爺!”

京城章府

章大人和夏琰等人在景春樓吃完飯後回來已經很晚了,到家時,章夫人已經備好醒酒湯,他一口氣喝了兩碗,章夫人眉頭皺起,“喝了多少?”

“不少!”

“喝那麽多幹嘛,還當自己年輕呀!”

章大人笑笑:“能有什麽辦法,我不搞氣氛,難道讓場子冷下來?”

章夫人瞅了一眼不高興的說道:“又不是你請的客,你擔心冷什麽場子?”

“誰讓我欣賞夏子淳呢!”章大人高興的回道。

章夫人不高興的回道:“又不是你女婿,要你欣賞!”

“行了,別小心眼了!”

“難道我說得不對?”

“對,對,夫人說得都對!”

章夫人問道:“夏候爺幹嘛請你們幾個吃飯?”

章大人回道:“為了均田制!”

章夫人奇怪的問道:“不是已經頒布了嗎?”

章大人感慨:“今年是第一年,諸事開頭難,夏子淳為了聖上才請了我們這些人。”

章夫人撅著嘴說道:“年紀不大,做事這麽周全,難怪聖上會喜歡。”

“那是自然,沒有過人之處,怎麽能得聖上的榮寵。”

“唉,別說了,越說我越後悔,沒把他撈到咱家當女婿。”

章大人笑笑:“你就別說這些事後話了,我們和他不可能聯姻的。”

“是啊,也就想想了!”章夫人說道,“方家讓人來提小定了,你看……”

章大人說道:“定就定啊,要我看什麽?”

“當然是心裏有疙瘩了!”

章大人笑道:“人家老子現在是正二品尚書了,你還有什麽疙瘩?”

“可是去過方家的嬤嬤回來說方家還是小官小派作風!”

章大人擡眼嚴厲的看了一眼章夫人,“仆人的眼界能有多高,他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個表象而以,難道你不懂嗎?”

章夫人見章大人臉冷下來,嚇了一跳:“我……我懂什麽?”

章大人說道:“他方又行要是京城某些官員的作派,我還不敢把女兒嫁到他家。”

“啊……”章夫人沒懂,問道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方又行從一個正七品小官直升到正二品尚書,大半年時間,官升十級,還能保持樸素的小官員做派,從這點上來說,恰恰就是他與眾不同之處。”

“沒聽明白?”

章大人回道:“他家要是一下子就讓人看出是正二品尚書府的樣子,那麽他這官職做不長久。”

“可……可一個二品官員的夫人還親自下竈燒火,這也太不合適了……”

章大人笑道,“那方夫人也是個不錯的官夫人。”

“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。”

章大人見章夫人會不過意來,想了想問道:“十多年前,聖上剛登基時破格提拔的孫家,你還記不記得了?”

“孫……喔,是不是從六品正接升至正三品侍郎的那個孫家?”

“對,就是他家,最後結果是什麽?”

章夫人回憶說道:“貪汙收賄,剛做了兩年侍郎,就啷當入獄被判了流放。”

章大人輕輕問道:“為何會這樣?”

章夫人恍然大悟:“我知道了,一個窮京官,為了面子、攀比、應酬和面子,大肆揮霍入不敷出,然後就……”

章大人搖頭嘆息:“官是一子下升上來了,可是家底子在那兒呢,如果拎不清,一味為了面子、場面,那才叫一個不好!”

章夫人嘆道:“我知道了,量力而行,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,能做到的也是個人物了!”

“夫人英明!”

“得了吧,變著法子訓我。”

“趕緊辦,我們嫻兒年紀也不小了。”

“知道了!”

京城貴圈裏基本上都聽說章大人和新晉戶部尚書方家結親,但一直是傳聞,等章家和方家過小禮宴請眾客時,大家才真得相信章、方兩家結親了。

有敏銳嗅覺的人知道京城格局在不知不覺中重新畫圈,夏子淳沒有和任何世族名門結親,秦王府的下一代當家人找了新貴方家女兒,而老資格的章家也湊上了這一拔,當中山郡王府世子趙翼博找了京兆府沈家幺女時,實際上,這個人脈圈子已經大至形成了。

而開國公府的夏七郎瞬間就成了京裏名門世家的香悖悖,想要和開國公府結親的人,差點把開國公府的門檻踩爛了,結果,正七品縣丞夏瑞意向戶部侍郎宋廣和的妹妹宋嫣然。(此時,宋廣和已經由從五品度支司升至戶部從三品侍郎)

高氏看著手中的庚貼嘆了口氣,“要是沒有三郎,七郎能找到實權寵臣的妹妹嗎?”

夏子成坐在邊上點了一下頭,“挺好的!”

高氏不甘心的說道:“是啊,挺好的,聽說宋家主母早逝,當家的跟我一樣,是個繼室,傳言說小娘子溫婉賢良,可事實誰知道是個什麽樣子,……”

夏子成安慰說道:“母親,宋大人挺好!”

“三郎還挺好呢,你們幾個呢,難道一個人好,其他就都好了?”

“母親——”

高氏心情不爽:“怎麽連你也向著他說話了!”

夏子成頭疼:“我沒向著誰說話,麗蓉幫打聽了,小娘子確實不錯。”

“真的還是假的?”

“當然是真的,三郎不會吭七郎的。”

“哦,希望是吧!”

開國公府聽濤院

夏琰和童玉錦正在吃早餐,沒一會兒,早餐吃完了,坐到廂房消食,夏琰對童玉錦說道,“正月馬上就要過了,你要不要去你姐姐哪裏?”

童玉錦回道:“有空當然要去,可你不是說挺忙的嗎?”

夏琰回道:“是有些忙!”

童玉錦想了想問道:“我聽夏小同說趙翼博相親了?”

“嗯!”

“誰家呀”

“你認識!”

童玉錦沒怎麽跟京城的貴圈打過交道,驚訝的問道:“我認識,誰家?”

“京兆府沈家!”

童玉錦笑笑:“原來是沈大人家呀,他女兒很好嗎?”

夏琰無所謂的笑笑:“名門閨秀都差不多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啊什麽?”

“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隨意的樣子,娶老婆呀,又不是娶身份地位。”

夏琰轉頭看向童玉錦,“就是娶身份地位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“姨母問了我的意見。”

童玉錦捂著嘴驚叫:“什麽,趙翼博的妻子是你給定的?”

“差不多!”

“啊……那……”

夏琰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你該懂的。”

“我是懂,可……可是也太……”童玉錦不敢想像這沒有一點情感基礎的婚姻。

夏琰見童玉錦半天楞不過神來,說道:“你放心,小博要是有喜歡的人,我不會亂點的。”

“好吧,我們的婚姻也是皇上老人家點的鴛鴦譜,你再給別人點,好像也沒什麽!”

夏琰又說道:“夏七郎的差不多也訂了!”

“我怎麽都沒聽說呀?”

夏琰笑道:“你整天窩在聽濤院裏,又不當家,又不主事,當然不知道了!”

聽到當家,童玉錦慫了,討好的笑笑:“嘿嘿,夫君,我帶兩個孩子呢,你可不能讓我當家!”

“真會偷懶!”

“為了不成為黃臉婆,我必須得有時間休息,只有休息好了,皮膚才能光滑水嫩,你懂不懂?”

夏琰看了一眼童玉錦的臉說道,“那我天天忙到深更半夜,皮膚就不行了?”

童玉錦看了一眼依舊白晰水嫩的夏琰,哼了聲,“我不跟妖孽比!”

“妖……”

“我什麽都沒說,我去帶娃了……”童玉錦如一陣風似的跑了。

夏琰心想,倒低誰是妖啊!

淮東東州府某縣驛站

於文庭住在驛站兩三天了,白天背著手這裏逛一圈,那時晃蕩一下,就是不著急離開。

驛丞(掌管驛站的官,主要是傳迎送之事,沒有品極,並不入流。)有些生氣,對著打雜的雜役發著牢騷,“什麽人哪,怎麽就不走了!”

雜役齜著大黃牙討好的說道,“大人,他們肯定在這裏混吃混喝,要不想個辦法讓他們走人?”

驛丞皺起眉頭,“可他畢竟是個長史,身居要職,按道理我應當討好幾分才對,可他對我的討好並不買賬,我又不能拿他怎麽辦!”

“那該怎麽辦,大人?”

“今天晚上的菜式都給我減半。”

“可你不是說他身居要職嘛,要是減半了,怕是……”

“奶奶的,算了算了,就按原來的。”

大家一定要問了,長史是什麽東東呀?

官名,其執掌事務不一,但多為幕僚性質的官員,一般親、郡王府,或是實權性質的權官下面都有這類型的官職,按府第、所屬機構的等級,長史官的等級也不一樣,最高可至從三品,比如丞相、邊郡太守下所置的長史,那真是實權在握,當執一方,品極可達從三品,像夏琰這樣即有品階又有官品的權臣所置的長史,品極也不低,從五品,夏琰很多事情具體操作都是由於文庭完成的,比如淮鹽案,比如幾個二品大員落馬,這些案子當中要撤換官員,需要重組任命,都是由於文庭來具體操作完成的,他所做的事趕得上一個州府的權限了。

於文庭首先打聽了均田制在這些地方的落實情況,幾天打探下來,雖不能說好,但也不差不多哪裏去,按官場的評價法,及不上處罰論制;可要按民間的評價,這均田法落實的並不能讓人滿意。

可能是連年有自然災害,這一帶百姓生活的並不好,很多人一天吃一頓,大冬天還穿得挺薄,衙門裏的課稅也有說不上的名目,同樣站在為官者的角度,那個地方不為自己的財政收入斂財;站在老百姓的立場,課捐雜稅有些多了,但也沒多得的過分,那麽問題出現在哪裏呢?

就在於文庭準備去另一個地方再查探時,驛站來了別一拔人,他驚訝的叫道,“增賢——”

“三哥!”於增賢不自在的笑笑。

“你不是回宿縣的嗎?怎麽到這裏來了,這可是南轅北轍!”於文庭有些驚訝。

“我們縣太爺讓我到山陽縣公幹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,那是巧了,我也想去山陽到,不如我們一起走?”

“那倒是好,我剛好跟三哥聯絡一下感情。”

於文庭和於增緊一起去了山陽縣,山陽縣淮東比較繁庶的一個縣郡,他在淮河和涇河的交匯處,水陸交通方便,橫貫東西,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。

走了整整一天終於到繁華的山陽縣,這個淮鹽最大的中轉站,盤距著大大小小漕幫數十個幫會,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,於文庭剛到山陽縣城門,城門口就擁了一大堆來迎接他的人,於增賢見些連忙退到了後面,跟於氏打了個招呼,“三嫂,幫我跟三哥說一聲,等他安定下來,我再去找他,現下就不打擾他了”

“那怎麽好,要不你等等他,自己跟他打招呼”

於增賢看了看前面被人擁著的於文件庭說道,“不打擾三哥了,我先行一步了。”

於文庭看著山陽縣的官員、幫會,感到頭疼,這下還怎麽查訪,倒底是誰走漏了消息?

於文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住到了客棧,等一進房間,他趕緊對妻子兒子說道,“不管什麽人說什麽樣的話,你們都不能信,會著了他們的道。”

於愛芝問道:“爹,他們為何對你這麽熱情,好像你是個很大的官似的?”

於文庭笑道,“不是你爹官大,而是爹的主人官大,明白嗎?”

“我懂了,他們看了僧面!”

於文庭提醒家人:“是,是,還是芝兒懂,你們記住這世上沒有白得好處,人家給我們一個好處,必然要從我們這裏得到雙倍甚至多倍的好處,所以什麽東西都不能拿,明白嗎?”

“知道了,爹,我不要,反正我們家的銀子多。”

“真是爹的好閨女”於文庭誇了女兒,問向兒子:“大郎你們聽懂了嗎?”

“爹,我明白了!”

“他娘,你呢?”

“知道,不拖你的後腿。”

於文庭點點頭,轉頭對自己的貼身長隨久生說道,“久生,你照顧好他們,久子跟我去應酬。”

“是,老爺!”

於文庭一直擔心自己的妻小沒有見過世面,被人蒙騙,那曾想著道的竟是自己。

什麽,精於世道的於先生竟然著了道,什麽樣的道能讓於先生著了?不急,我們慢慢往下看。

山陽縣縣太爺客氣的接待了這個夏候爺身邊的長史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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